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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代价

第十六章 代价

奥辛迪雅在花园回廊偶遇少年侍从后,便一路尾随他来到了老公爵的居所。

老公爵自久卧病床以来没有接见过任何客人,就连王室派来的慰问官员都被拦在了门外,所以奥辛妮亚十分疑惑这位少年侍从的举动。

在那位少年对守卫释放了摄魂魔术后,奥辛妮亚的目光集中在了他的手掌上,只见一个正三角法阵铭刻在上,泛着血光的祭祀法阵正不断传递着魔力的波动,然后便见到空间荡起水波,那位少年便消失不见了。

此时奥辛迪雅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,她小心翼翼的绕到窗外,躲在树后,伸手拉低树枝,窥探起那位少年的脸庞。

公爵房内灯火通明,少年那清秀的面容映入奥辛迪雅的眼帘,她一眼不眨的注视着摩恩,目光中充满好奇,奥辛迪雅压低呼吸声,专注偷听起屋内的谈话。

奥辛迪雅越听越是心惊,她没想到十五年前菲米斯的灭族惨祸中既然还有幸存者,而这位名叫摩恩的少年应该就是菲米斯家族的遗孤。

菲米斯家族是一个‘传说’,他们在极北荒芜之地开垦出的世外桃源,至今都是魔术与秘法界的传奇,让人们津津乐道,而他们的子嗣个个天赋卓越、才华横溢,是其他青年才俊心中的目标、攀比的对象。

奥辛迪雅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贴在树上,她凑近耳朵想要记住摩恩的声音,但就在这时,她看到了摩恩额上亮起的火纹十字法印。

“果然是他!”

奥辛迪雅忍不住惊呼一声,随后意识到自己可是偷听者,她立刻收手捂住嘴,但树叶的晃动却引起了屋内的警觉,奥辛迪雅的目光与摩恩的视线交汇,她瞬间被那凌冽的眼神吓住了,于是奥辛迪雅马上转身跑开。

但奥辛迪雅刚跑过转角,摩恩便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
“噢?原来是你。”摩恩挡在路上,嘴角勾起一丝弧度,说道。

奥辛迪雅吓了一跳,然后故作镇定的提起裙摆行了一礼,说道:“您好,摩恩阁下,我是奥辛迪雅,感谢您之前对我的搭救。”

“搭救?你只是运气好罢了。”

“但我因此获救也是事实,有什么能够报答您的吗?”奥辛迪雅此时心跳加剧,身体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。

摩恩露出坏笑,伸出手指抵在了奥辛迪雅的下巴上,问道:“你偷听到了多少?”

面对着不断逼近的摩恩,奥辛迪雅不断后退,直到身体贴上墙面后,摇头回答道:“我什么也没听见!”

摩恩将奥辛迪雅壁咚在墙壁,伸手抚摸着少女那白皙的脸,问道:“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?”

意识到说漏嘴的奥辛迪雅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,一股寒意涌入脑海,她惊恐道:“我什么也不会说的!”

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?”摩恩又问。

“我以誓约为证!”奥辛迪雅的身体颤抖起来,说道。

“呵,你连‘约束之环’都没能觉醒,怎么以誓约为证,这句咒文对你来说根本没有约束力。”摩恩摇摇头,淡淡道。

“......”奥辛迪雅沉默了,她脸色苍白,心想自己可能要死了。

摩恩将手滑到了她的脖颈,露出神秘的笑容,说道:“不过没关系,我可以帮你。”

然后摩恩咬破舌尖,双手按住奥辛迪雅的肩膀,对着少女的双唇吻了上去。

奥辛迪雅瞪大双眼,身体开始挣扎起来,她感觉有一条‘小蛇’在自己的舌面上滑动,好像在描绘着某个图案,然后阵阵精神力的浪潮顺着舌头传遍全身,直达灵魂的**让她忍不住呻吟起来。

奥辛迪雅的脸颊泛起红晕,身体停止了挣扎,她感觉浑身酥软无力,于是缓缓的坐倒在了地上。

一吻结束,两人分开双唇,奥辛迪雅低声喘息着,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,她目光涣散,小嘴微张,顿时一道泛着血色的“§”符文出现在了她的舌头上!这道符文正是“箴言术”的分支——束言符印。

“从今往后,你必须严守我的秘密。”摩恩擦了擦嘴角,说道。

然而奥辛迪雅并没有余力回答摩恩,她现在正经受着难以形容的刺激,汹涌的精神力波动带着难以违背的意志冲击着她的肉体与灵魂,这股强烈的**不一会便使他晕了过去。

“嗯?”看着昏倒在地面的奥辛迪雅,摩恩皱起眉头,疑惑道:“不应该呀,束言符印没有这么强的影响力,怎么会使人昏迷?”

“小子,你不能随意给他人定下约束。”此时洛柯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寄宿在你的体内,你就是我的代言人,而你对他人的‘约束’,就等同于我的‘王命’。”洛柯缓缓道。

“什么是王命?”

“那是我的本源力量,是强迫人行动的权柄,也是誓约法印的起源,它同时能赐予人力量,就如同你的誓约赐予了你灵魂火,而‘王命’则会给予新的力量。”

“这么说来,那我岂不是创造了一个法师!?”摩恩一惊,低头打量着昏迷的奥辛迪雅。

“没有这么简单,使用这股力量的条件很苛刻,一是要让他人喝你的血,二是要你为其定下‘约束’,而最后一个条件更为艰难。”洛柯仿佛回想起什么,他叹了口气说道。

“什么条件?”

“是甘愿为你牺牲的意志,只有满足了这些才能引动力量。”

摩恩又看了眼地上的少女,疑惑道:“可我已经为他种下了法印,难道无效吗?”

“不,当然有效,但你强迫他人接受,你就得付出代价,这个代价以人的价值而定。”

“什么?”摩恩一愣神,暂时没有理解洛柯的意思,但随后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传来一阵剧痛!

只见他的左手小拇指开始变得模糊,逐渐化为一连串光点随风飘逝,这个情景不经让摩恩回想起了自己使用祈愿咒的时候。

不一会儿,摩恩的左手只剩下了四根手指,就在他恼火的时候,真理之环的修复力开始运转,随着一片金光闪动,那本已消失的小拇指又重新出现在了手掌上。

“噢?那拥有真理之环的我岂不是无敌了!?”摩恩看着自己完整的手掌,兴奋的说道。

“呵,哪有这样的好事?”洛柯冷笑一声,讽刺道。

听到洛柯的嘲讽后,摩恩平复下心情,开始活动起左掌,只见他不断重复着握拳与摊掌的动作,随后摩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,因为他无法控制刚修复的小拇指,甚至感觉不到小拇指的存在。

“原来如此,是灵魂被剥夺了。”摩恩看着沦为‘空壳’的手指,目光复杂的说道。

“不过能用一根手指换来一位法师,这个代价我还能接受。”摩恩蹲在奥辛迪雅身旁,低声安慰着自己。

“你刚种下的法印仅有约束力,这个小姑娘是无法从中汲取力量的,要想她引动力量的话,还得看她以后愿不愿意为你牺牲。”

“哼!”摩恩脸色一黑,随后站起身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奥辛迪雅,恼火的嘀咕道:“这力量怎么这么麻烦!?”

“哈哈哈。”洛柯大笑起来,接着说道: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

晚宴会场,众多贵族男女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。

薇儿莎驻足在场地边缘,看着一位又一位贵族少女在男士的邀请下步入舞池,她的目光显得有些落寞。

她孤零零的站在一旁,路过的贵族们都有意识与她保持着距离。

面对这种境遇,薇儿莎早就习以为常,她面无表情的离开大厅,走到不远处的小花园,伸手摘下一朵玫瑰花捧在手心,然后一片又一片的扯着花瓣,口中喃喃念叨着:“有...没有...有......”

“美丽的姑娘,你在等心上人吗?”

就在玫瑰花瓣只剩下一半时,一位醉醺醺的肥男贵族走了过来,他打着酒嗝一步一晃的来到薇儿莎跟前,色眯眯的说道。

闻到那刺鼻的酒味后,薇儿莎皱起绣眉,手捏着鼻子退了两步,说道:“不关你事。”

“请不要这么冷淡,不然真可惜了你的美貌,能与我跳一支舞吗?”肥男没有放弃,反而伸手抓向了薇儿莎的手臂。

“啪!”

薇儿莎拍开肥男的手,厌恶的说道:“不能!”

“真是有个性的女孩,我很喜欢。”肥男被打后反而兴奋起来,然后张开臂膀粗鲁的抱了上去。

“噶!?”

但就在这时,一只手掌从旁探出,掐住了肥男的脖子,让他惊叫出声。

悄然出现的摩恩绕到肥男身前,掰过他的脑袋,然后用起摄魂魔术,沉声说道:“滚一边去!”

肥男的身体瞬间僵硬,目光变得涣散,随后一言不发的走开了,而在他远离后,只见肥男的身体一抖,好像清醒了过来,他抱头摇晃着脑袋,根本记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,最后他不在多想,直奔酒桌而去。

薇儿莎看到摩恩后一惊,立刻拉起他的手跑到花墙后,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小心被守卫抓住!”

“不用担心,我逃跑的技术是一流的。”摩恩笑了一声,回答道。

“谁、谁关心你了,我是怕你连累我。”薇儿莎抱起双臂撇过头,说道。

“好好好,不过你拿着玫瑰花做什么,是要送给我吗?”摩恩想了想,开起了玩笑:“我知道了,这是你我和解的信物,行,我收下了。”

“才不是呢!”薇儿莎俏脸一红,迅速将玫瑰花藏在了身后。

“呵。”摩恩被薇儿莎可爱的样子逗笑了,随后问道:“难道没人邀请你跳舞吗?”

“我的舞技太好,没人跟得上我的脚步!”薇儿莎冷哼一声,骄傲的说道。

“这么厉害?我对舞蹈也略有研究,不如比试一下?”摩恩对薇儿莎的境遇心知肚明,但却没有戳穿她,而是配合起来。

“我不想和你跳舞!”薇儿莎又拒绝了。

“给个机会不行么?”

“但如果你求我的话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薇儿莎瞟了摩恩一眼,高傲道。

“好的。”摩恩露出笑容,十分优雅的低头行礼,然后对着薇儿莎作出邀请的姿势,说道:“美丽的薇儿莎女士,我能有幸与你共舞一曲吗?”

薇儿莎面露欣喜,伸手缓缓的搭上摩恩的手掌,说道:“算你走运。”

“砰!”

但就在这时,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,晚宴上的音乐戛然而止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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